瞎嗲 第4节
  “是怎样?”闻念偏头,乌黑长发垂覆他手指,“很难想象。”
  额头轻抵额头,她感觉迟缓的呼吸落在眼皮,鼻梁上,落在唇边。
  她嘴唇翕张,不知该说些什么。
  下一瞬,男人不带丝毫犹豫,拇指扣住她下颌,围剿她一切言语。
  威士忌的苦与伏特加的烈交缠,直往喉咙烧。
  这让人感到口渴,想要更多。
  闻念勾住了他肩膀,挑起舌尖迎合。
  作者有话说:
  红包again
  第3章 chapter 3
  ◎失控◎
  他们看见闻念和那个男人说话,总也说不完。
  美术老师说,艳遇来了。
  富婆小珠不甚在意说,这是他们甲方老板,观凡集团太子爷。
  多少听说过,观凡靠纺织厂发家,如今纺织集团市值百亿,是全球最大供应商之一。
  公务员感叹,这一年得给国家交多少税。
  说笑间,侍应生送来账单,说今晚的消费霍先生埋单。
  几人面面相觑。
  八号男模回到坐席,说:“那姐姐和……”
  不消说他们也看到了,小珠不放心,拿起手机出去看。
  一行人都围上来。
  狭长甬道灯光黯淡,勾勒着男人与女人交叠的身形。隐约看到女人低头笑,男人又凑过去亲她耳朵,如恋人般如胶似漆。
  “真的,你觉得我今晚好看?”
  “好看。”霍司偈说。
  不得不承认,从他口中听到这话很受用。
  现在气氛到这儿,她不想去揣摩这是纯粹的报复还是什么,这是否正当。
  她只想好好感受一次。
  闻念手攀他肩膀,鞋尖轻轻压着他的鞋,一下又一下:“我不想回去。”
  “嗯?”喉咙里滚出来单音节,霍司偈离她又近了一点,腰身几乎贴在一块。
  “你在这里,没有房间吗?你们总裁不是都会住酒店?”
  “谁说的?”
  低沉的笑声落在耳畔,闻念咬了咬嘴唇,愈发嗲:“肥皂剧。”
  “闻念。”
  他记得她名字的啊,第一次听他念。
  “不好?那……”她究竟是有羞耻心的人,图谋不轨,可缺乏些胆魄。她侧身迈步,又被握住手。
  “好,开房。”
  这么直白?闻念回头看他,手攥得那么紧,偏一幅漫不经心的神情,像是见惯了女人投怀送抱,看她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闻念扯了下嘴角,立即又恢复沉浸在亲密里的状态,缠上男人手臂。
  八位男模和友人们目瞪口呆看着她和霍司偈朝电梯间走去。
  “她没事吧?”
  “看着不像有事,但她没事吧?”指闻念的精神状况。
  “新闻里不是有那种中彩票却疯了的人……”
  “离职而已,又不可能一辈子不上班了。”
  “你没听念念说嘛,要做博主。”
  “博主哪儿那么好做呀,不过,借势倒是……”
  “你把念念想成什么了?”
  小珠听不下去,几步跟到电梯间。
  闻念依靠在霍司偈怀里,从没见过的娇软姿态,还有点妩媚。她微微仰头说什么,霍司偈低头来听,两人唇与鼻子只离几毫厘。宛如只有他们二人的世界,醉生梦死,颠倒众生。
  小珠感觉到不应打扰,但还是出于对姊妹的爱护出声问询:“念念……”
  闻念眼尾斜飞看过来,纤细手指在半空一点:“我跟他先走。”
  小珠打量那边的霍司偈。手工西服衬着高挑身型,他几乎将闻念整个人搂在怀里,她下巴抵着他肩头,微微阖眼,又呈现静美。
  电梯门开了。
  霍司偈环着闻念腰背走进去,偏头朝小珠。
  “麻烦你了。”小珠客气。
  霍司偈弯唇角:“不会。”
  两个人并肩站着,门缓缓关合。闻念抬头,忽然朝小珠单眨一只眼睛。
  小珠愣神,在门完全闭合时,无声笑了。
  这鬼机灵,想让霍司偈做今晚的彩头。不说别的,这副皮囊的确赏心悦目,该他被拎走。
  是酒店经理亲自送来的房卡。
  位置最好的套房,窗外就是东方明珠,夜色下灯光璀璨,轮船悠悠划过江。
  闻念乖乖坐在窗边沙发上,背后一盏雅致的落地灯黄澄澄。酒店有点老了,地毯起毛刺,装潢是品牌一贯的复古调性,静谧之中有点温馨。
  “喝点水。”霍司偈从mini bar拿来一瓶冰镇的矿泉水。
  不太凉,闻念喝了一口:“谢谢。”
  在外头是一回事,房间里又是一回事。她不知道应该和眼前的男人怎样开始。
  几个钟头之前,他还是她的甲方大boss。
  但她不是那种拧巴兮兮的人,来都来了,总要有人先起头。
  闻念第一次叫了霍司偈大名。
  霍司偈:“嗯。”
  闻念又叫了一声,刚喝了水,还没拧上瓶盖,唇边有一点水珠。霍司偈应声着俯身,手指撩起她脸庞的发,吻就落下来。
  他好温柔,令人陌生。她随即在心头笑话自己,当然了,私底下和工作中怎么能一样。
  “霍司偈,你觉不觉得我今天和平时很不一样?”
  唾液卷动之间,她含糊地发出声音。
  这样近,他当然听得懂。
  “是啊,你很不一样。”
  “那你觉得,”掠过上颚瞬间的酥麻感让她拢紧了手,西服翻领泛起褶皱,他觉得碍事,他们都觉得碍事,彼此的手将它扒掉。她闭着眼继续说,“那你觉得现在,还是以前更好?”
  霍司偈似乎认真想了下这个问题,也可能在想别的。一颗一颗解开她纽扣,他很小心地拢着衣襟靠近。
  “还不确定你现在是什么样。”
  真狡猾,他用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话。要确证这个问题似的,他沿着耳朵辗转而下。
  闻念微微耸起肩头,抬起下巴。并拢的膝盖抵着他,这让人不舒服,于是她被打横抱起来,陷落在云里。
  她没有话了,只剩下感觉。
  皮靴、镂空丝袜、腰带和手上缀满的戒饰。霍司偈一一为她脱下,可这似乎消磨了他的耐心,当她抬手找寻他嘴唇的时候,他咬住了她的手。
  他用行动抱怨她的极繁主义穿搭,拨开她头发,从颈窝来到蕾丝胸衣。
  其实他也觉得这衣裳好看吧?否则怎么舍不得完全摘去,只是剥开点,又剥开一点,他呼吸沉重,鼻尖打转,手覆着因拱腰而分外明显的肋巴骨。
  似翩飞的蝴蝶,在美丽的人体结构里迷失方向。他没能没注意到肚脐上镶嵌水钻的银钉。
  “嘶。”
  闻念听到一声暴怒,吓一跳。睁开眼睛就见霍司偈压低眉眼,咬着舌尖,舌头被刮出血了。
  很意外,可能让他受点委屈令人舒坦,闻念笑了。
  “你知道吗?男人破碎的时候最好看。”
  霍司偈不语,只是吻她,这次近乎疯狂,要她尝一尝他嘴唇划破的血腥气。他们一起失控了。
  她记不大清细节,甚至数不清到底有几次。起初有些乏味,然后他们喝了红酒,酒洒出来淌过皮肤,他欺上来啜饮,就找到了关窍。
  最后去淋浴,还有点意犹未尽。霍司偈压在背后,手指贯入她指缝。镜子在面前,冷冷热热,她在水流之中快要喘不过气。
  反复确认他会认真帮她卸妆之后,她安心昏睡过去。
  记得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要怎么样都可以。”
  醒来时习惯性摸手机,落了空,掀开眼缝才发现人在酒店。
  床头柜上搁了块只在杂志上见过的男士腕表,很精美。
  隔墙浴室传来冲水声。闻念下意识摸自己的脸,发现卸过妆,松了口气。
  正想拿手机看卸彻底没有,水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