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远炙热 第69节
  这时,车辆已经驶入书院街,离校门不过几分钟的车程。
  这通电话是关婧掐着点打过来的。
  “快到了吧我的宝贝,需不需要你亲爱的室友下来接你啊?季嘉实他们想组个饭局,拉上挑战杯的组员给你们接风洗尘呢。你怎么说,有时间吗?”
  听到这个消息,许听晚看了裴竞序一眼。
  裴竞序特地来接她,又说许呜呜想她了,料想他今天是有别的安排的。
  她总不能真把他当作司机使唤,用完了就丢在一边,这也太没人道主义精神了。
  就在她沉默的那几秒,关婧颖悟绝伦地猜到一点苗头,她还不知道许听晚和裴竞序在一起了,所以在称谓上还是保持原来的说法:“怎么?在耍你那没有血缘关系的竹马哥哥的流氓呢?”
  关婧曾经说过一句话:所有没有血缘关系的哥都是耍流氓!不是他耍你,就是你耍他!
  当时许听晚嘴硬,撂下一句就算是耍流氓也是我耍他,从那以后关婧半给面子地拿这件事调侃她。
  怪她听歌听得太嗨忘记切断蓝牙,也怪她一段时间没见关婧,忘了她说话有多炸裂。
  总之别说是再活五百年了,她现在多活五秒都觉得是一种煎熬。
  关婧见她不说话,又对她发出了真挚的邀请:“实在不行你把他带过来吧。我这人嘴很严的,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说,不该公布的事绝对不公布。”
  “我一会儿问问他。挂了啊。”
  说完,许听晚才不管关婧有没有说话,一把挂断了电话。
  音响里继续流淌出《武林外传》的主题曲。
  轻松的曲调并没有打破车内尴尬的氛围。
  裴竞序仍是目不斜视的开车,仿佛没受那句话的影响。
  正当许听晚想要松口气的时候,裴竞序突然开口问她:“刚刚演到哪儿了?”
  多好的一个台阶。
  许听晚立马说出吕秀才的台词:“说到,子曾经曰过。”
  裴竞序“嗯”了一声,很快接上她的话:“子曾经曰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
  以为是台阶,没想到是滑梯。在这儿等她呢。
  她嘴硬:“我演得不是这段。”
  “哦。那是哪段?”
  “...”
  吕秀才曰过的话这么多,突然让她想,她还真想不出来。
  她闭嘴不再说话。
  车子很快停在校门口。
  在后排憋久了的孔泽逃似的地下了车。
  许听晚也想去拉副驾驶的手,手还没碰到门锁,就被裴竞序拽了下来。
  裴竞序好几天没见她了,哪怕今天中午见面了,两人也一直没有独处的时间。
  什么大度不在意都是装的,此时车内只有两人,他倾身过去,一把将许听晚揽在怀里。
  衣料摩擦的声音突然放大,随后又归于平静。
  车内气温慢慢攀升。
  裴竞序阖眼抱了她一会儿,感受到分别几天的小姑娘切切实实就自己身边,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缓缓开口:“有没有想我?”
  氛围太好,许听晚被他拥在怀里,本能地说:“想。”
  裴竞序勾了勾唇:“下次想的话可以告诉我。”
  她窝在怀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就在她彻底陷入这暧昧温存的氛围中贪恋起裴竞序身上的乌木香时,裴竞序突然别有所指地来了一句:“都是男朋友了,又不是不能给你耍。”
  “?”
  作者有话说:
  早早:什么东西?给我耍什么?我说的想是想耍流氓的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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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多晚都没关系,反正我总在那里。
  暧昧的氛围戛然而止。
  许听晚从裴竞序的怀里直起身, 热气流窜全身,然后全数显现在脸上。多么荒谬的一句话啊,他是怎么把它合理化,并且说得这么一本正色的?
  “我们说的是一码事吗?”她拔高声音, 企图把自己浑身的气势都拿出来。
  可声音一高, 便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的嗔怪。
  裴竞序偏爱她这幅模样, 他侧身,一手搭在方向盘上, 掌心自然地垂着, 刻意逗她:“那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在耍你那没有血缘关系的竹马哥哥的流氓’?”
  “关婧乱开腔的话你也相信?”
  “我只相信, 无风不起浪万事皆有因。”
  他一脸‘要不是你肖想我,你室友怎么会发出这样的感慨’的神情,让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小姑娘张嘴一噎。
  许听晚瞪了他一眼:“你逻辑这么缜密,之前写论文的论证过程一定很严谨吧。”
  “还可以。”他先是应下这句夸赞, 后来好像是想到什么, 食指一抬:“论文发你邮箱了。需要修改的地方给了批注。”
  “还给批注了。”她本意是让裴竞序大致说一下论文的问题出在哪儿,没想到他这么细致,通篇都做了批注:“那不是挺耽误你时间的?”
  裴竞序想到了那篇结构混乱的论文, 本想说她几句,可他实在不忍心苛责眼前的小姑娘,平日里多风行雷厉的一个人,强压着挑剔的眼光, 重话不舍得说, 甚至怕打击她的积极性, 就连批注上的语气都软化不少。
  “没有耽误。”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违心地说了一句:“写得很棒。”
  /
  晚饭到底还是跟关婧他们约了。
  不是裴竞序没安排, 而是她知道,如果她不跟关婧约,就凭关婧那张能说会道的嘴,转眼就能给她编排出一本三十万字的狗血小说来。
  许听晚也想过关婧的提议,带着裴竞序一起去聚餐,横竖两人现在都在一起了,孔泽也知道了这件事,小范围传播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裴竞序还是很识趣地没有过去。
  原因很简单,他说他要是过去了,就不是大家一起举杯,而是轮流向他敬酒了。
  这话也真。
  一顿饭吃得拘束实在没有必要。
  许听晚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看他又给自己当司机又帮自己做批注的,难免有一丝心软。
  裴竞序指了指自己的脸:“别总是光说不做。”
  许听晚见他那一副做好准备的样子,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最后飞快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她闭着眼,屏着呼吸,跟完成任务似的一触即离,全然忘记体会其中的美妙。
  下车后被冷风一吹,她才觉得浑身上下同过电一样,打了个哆嗦。
  晚上的聚餐就定在离学校不远的东北菜馆。
  菜馆子为了突出地方特色,满眼都是红绿两色的碎花桌垫。
  就连服务员都能说会道的,他们每点一道菜,服务员就会吆喝一句对应的吉祥话。
  关婧有些人来疯,加上她今天心情确实很好,等服务员收了菜单关上包间的门,她立马起身取过雪碧,愣是把雪碧开出了香槟的架势:“congratulations,首先恭喜我们大功臣许听晚女士和孔泽先生的山区之行圆满结束。其次恭喜我身体康复健康出院,最后,我夹带一下私货,热烈恭喜季嘉实先生通过男朋友试用期,成功转正!”
  这么些话里,大家只抓住了最后一句。
  “那这顿饭是不是该阿实请啊!”
  “哟,兄弟可以啊。让我沾沾喜气。”
  “阿实咱们团队第一个脱单的,我先接好运。”
  大家都在逗趣季嘉实,队里唯二的两个女生也开始说起了小话。
  关婧压低脑袋,半捂着嘴问她:“他都去旌庄县接你了,怎么都不过来一起吃个饭?”
  “他来干嘛?给季嘉实省钱吗?”许听晚顺着大家那句‘请客’的话调侃道。
  关婧拿拳头锤了一下她的腿:“你怎么也起哄。”
  许听晚怕痒,往一侧躲了一下:“他就是怕我们不自在,所以先回家了。”
  “这样啊。那他还挺懂事。”关婧夸赞道:“懂事的男人好,以后不会妨碍我们姐妹组局。”
  说到这儿,她意识到两人还没在一起,改口道:“哦不对,我不该说以后,我应该从当下开始说起。你们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还在暧昧吗?不是我说你,青梅竹马哎,多好的快速通道,到现在都还没走通。”
  “不是...”许听晚想解释说两人已经在一起了。
  关婧没给她接话的空档:“他也是。孔泽喜欢你,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他居然还放心你一个人过来。”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跟孔泽就普通同学。再说了,他也不是那种乱吃飞醋的性子。”
  今天下午她跟孔泽同车回来,一路上三人没起龃龉,哪怕她跟孔泽说话,也没见裴竞序不愉快。
  许听晚从小跟他呆在一块儿,或多或少地了解裴竞序的性格。他的竹马就是个闷罐子,很少有什么事能牵动他的情绪。
  “那是你们还没在一起。”关婧自诩在情感经历上高出许听晚一筹,她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十分笃定地说道:“在一起之后,你或许就能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许听晚直觉她后边不是什么正经话,立即举起手边的杯子,拔高声音,断了她后边的话:“那先恭喜你和季嘉实了。”
  桌上的其他人听到这句话,纷纷举起酒杯,附和着敬他们团队中的第一对情侣。
  “哎。有人爱情学业两手抓,而我只能两手抓着健身房的器械做推拉。”说着,他有意无意地摸了把自己手臂的肌肉。
  没等他吸引大家的目光,坐他旁边的男生就推了把他的肩膀:“得了吧,就你那两两肉,也好意思说自己做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