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侯希勇下意识的问,“为什么看年龄也能去掉不少?”
  陆沅离淡淡一笑道:“女死者一个外地来务工的失足女性,甚至还有吸/毒的陋习,能找到一个本地的国家公务员,建立一种算是比较稳定的两/性关系,简直已经可以算是阶级跨越了。死者唯一的武器,就是年轻漂亮。那么相对来说,对方的外貌一般,年龄也比较大了,应该在50岁以上。用这些条件,再跟上月12号、13号两天的监控录像交叉对比,嫌疑人应该不会超过三个。”
  这可真是赤/裸/裸的等价交换,就跟上称称的一样。见他说的言之凿凿,焦旸下意识地看了看陆沅离。
  陆沅离只是笑微微的瞥了他一眼。
  这眼神就叫焦旸感到,对方好像在打量,自己还有多少年轻英俊的资本一样,着实让人不太舒服。
  方贺和乔森来回询问了多次,谢佳成的说法都始终如一。
  专案组的工作进入到下一阶段,寻找第二个嫌疑人。
  在使用了陆教授的优选法之后,果然筛查出来了在本小区居住的三个男人。其中一人49岁,另外两人都在50岁以上。
  干警们分别找到三名男人询问,49岁的段序增声称当天下午5:30返回小区,然后就出门买菜了,因为儿子要带女朋友回来,6点多的时候回到小区,当天没有再出过门。
  51岁的常德圣晚上六点多返回家中,他说跟妻子吃了饭之后,就在看电视,当晚也没有外出。
  最后一名是55岁的贾海山,七点多返回小区,他说跟老伴儿子媳妇小孙子一起吃了饭,就辅导小孙子做功课。
  三人都有旁证在的不在场证明,但是他们的证明人都是家属亲友。且因为小区监控的漏洞,也没有办法有力的排除嫌疑。
  而上月13号早晨,三人相继开车去上班,理论上说,都有抛尸嫌疑。
  三个人目前的嫌疑一致,焦旸把专案组的干警分成几组,一组负责寻找三人通讯记录里与死者的交集,一组寻找三人出门上班之后一路的监控录像。
  他则随时盯着法医科那边出来的dna鉴定结果。
  然而,糟糕的是,那两组警察还没查证清楚,dna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三人都不是牛立霞腹中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
  侯希勇有点泄气道:“头,这是怎么回事儿呢?是不是陆教授的优选法排除的太狠,咱们要不要再查几个那小区里公务员的年轻男人,顺手扩大下范围,把社区居委会的都给他算上?!”
  “我觉得陆教授没错!不是孩子的父亲,也不代表就没杀人。”
  柯洛洛忽然冒出来说:“那个女的私生活那么乱,还是失足妇女,她怎么能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哪个男人的呢?她要是就奔着要钱去的话,那肯定是找最有钱的男人要,说是他的孩子呀,然后这个男人不厌其烦,就把她杀了。这不是很好理解吗?感觉她挺看不上她那个正牌男朋友的,还想跟他分开,当然不会说是谢佳成的孩子了!”
  虽然焦旸承认,柯洛洛说的话有道理,但是他觉得,这样揣测女死者有些恶意,尤其柯洛洛还是个女孩子。他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柯洛洛,眼神不自觉的就有些严厉。
  柯洛洛给他眼风一扫,顿时觉得心头小鹿乱撞,“呃,焦队,我说的不对吗……”
  “纹身。”
  陆沅离走过来道:“你们不是还有一个证据提示吗?看看三人的名字。”
  叫陆沅离一说,侯希勇顿时如梦初醒,“对呀,差点把这事给忘了!那不用说了,这肯定是贾海山啊,那文身上不是有山有海有太阳嘛!”
  “这的确是一个提示。”
  焦旸道:“但是不能作为证据交到法庭上。还是得查证据链,才能确定,到底谁是第二个嫌疑人。”
  但是现在比较麻烦的是,在牛立霞失踪之后,谢佳成出于害怕,在家中多次进行大扫除,可能破坏了很多证据,以至于干警们至今都还没有在谢佳成家中找到第三人的痕迹。
  这时,经过干警们不懈的排查,终于找到了贾海山和牛立霞之间可能的交集。
  余晓光在牛立霞的通讯记录中,发现了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固话。
  他查询了一下发现,这个电话就属于保山区政务大厅的一楼固话。
  而贾海山作为国税局的一名副处级干部,也在同一个楼上办公。公务员搞婚外情,自然不方便用自己的手机和办公室的固话。他就非常有可能使用这个电话与牛立霞联系,相对的比较不引人注目。
  而且,干警们查过,牛立霞连社保都没有。以牛立霞的职业来说,她基本上没有什么业务,需要与政务大厅联系。
  焦旸就决定带着侯希勇和余晓光去拜访一下这位贾处长。
  三人说明来意之后,被贾海山的秘书十分诧异的请进了办公室。
  焦旸一走近贾海山的办公室,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的山水画,马上就明白,他们找对了人。
  那幅画上所表现的内容,正是海天相接处,一轮红日跃升出海面,照耀群山的情景。
  牛立霞胸前的纹身虽然十分潦草,猛一眼看去,却与这幅画非常神似。
  等贾海山的秘书退出去,焦旸一拉椅子,坐下道:“贾处长,你身为国家公务人员,应该知道,给警方假口供,是伪证罪,要坐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