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种......？”
  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
  人偶定制机构的高级经理擦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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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家的两位双胞胎少爷今年来选陪伴人偶，要求最高等级的私人订制，需要先借阅图书馆的资料寻找理想的人偶雏形。
  他亲自领着这两位贵族小少爷，可得小心仔细伺候好。
  鹤翎抬手比划了一下：“大概身高到我胸口。”
  他见过其他贵族家养的人类玩偶，各种身高和长相的都有，甚至还有五官立体、身高比主人还高的品种。
  家里长辈在问他和鹤羽时，鹤翎下意识就说：“想要个矮个子。”
  脑海里似乎很快闪过一个人的身影，鹤翎还没来及仔细分辨，站在他身旁的鹤羽点点头：“我也是。”
  双胞胎的审美喜好向来一致，家族长辈没觉得有什么，大手一挥安排了今天的图书馆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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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一道书架，姜瑶竖着耳朵在听，表情津津有味，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挑选人类玩偶的现场，好奇心一下子被拉到了最大。
  连自己还半趴在闻默怀里这件事都忘记了。
  闻默安静地靠在书架上，不介意圆圆轻易转移注意力，只要她还躺在自己怀里，巨龙的心里就会非常满足。
  闻默不着痕迹地调整自身肌肉的软硬程度，给怀里的小姑娘最好的倚靠体验感，不会让自己硬邦邦的躯干硌到姜瑶柔软的皮肤。
  巨龙的快乐阈值很低。
  就算姜瑶没有空搭理他，他们俩只要同处在一个空间，巨龙也能从自娱自乐里找到乐趣。
  闻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从调整身体姿势到调整呼吸频率，和圆圆全部保持一致。
  直到听到鹤翎那句“矮个子”，纯白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姜瑶听力是普通人水平，并不敏锐，完全没听出来隔壁的声音是她见过几面的熟人。
  但是闻默听出来了。
  只要是圆圆身边出现过的人，他都会额外记下。
  他们曾和圆圆一起到校门口摆渡车站下车，而按照正常情况，鹤家应该在下一站下车才对。
  闻默低头看向怀里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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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圆，我们走吗？”
  闻默压低声线，喉咙里用气声说话，只有怀里的姜瑶能够听到。
  姜瑶意犹未尽地哼哼了两声，头也不抬。
  她还没听够呢。
  隔壁正介绍到黑色头发的人种，以及他们的一些基础性格爱好。
  鹤翎和鹤羽一人手里一本书，封皮是一位黑色长发的女性，圆圆的眼睛，鼻头小巧可爱。
  “这类人偶被统称为‘东方瓷娃娃’，他们性格里内敛基因占比会更高一些，喜好喝茶，用瓷器吃饭......”
  人偶经理详尽地介绍着，“刚才我举例的都是人偶基础自带属性，想要更加细节的喜好定制，两位少爷后续可以在人偶出厂前再增添个性化选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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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默被姜瑶无视，他并没有再催促，只是蔫蔫垂着尾巴等待。
  过了几分钟，姜瑶趴在闻默耳边小声咬耳朵：“闻默，我听够了，我们走吧。”
  他们来图书馆是有正事儿的，不能被她都浪费在偷听了。
  闻默立刻高兴起来。
  像是成功充上电的机器人，浑身每一块细胞开始雀跃活动。
  “好的，我们走！”
  闻默脚步悄无声息，抱着姜瑶从书架后离开，连一丝风声都没有惊动，鹤羽和鹤翎从未知道他和姜瑶来过的痕迹。
  哼，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
  在姜瑶看不到的视角，闻默凶巴巴龇牙咧嘴好一阵子，白森森的利齿阵阵杀意。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之后，才勉强控制住表情。
  竟然想要捏一个和圆圆差不多的玩偶。
  两个蠢货。
  圆圆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的圆圆，是他的！
  想到这里，闻默更加高兴起来，翘着尾巴大摇大摆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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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姜瑶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巨龙的胖尾巴，提醒他：“不是你说，你们第一星区的人不喜欢在公开场合暴露兽族特征吗？”
  闻默尾巴一紧。
  他好像有点太得意忘形了。
  和圆圆待在一起，总忘记他们在哪里。闻默收好尾巴，“咳”了一声恢复正色：“我们去借书吧。”
  “好。”
  闻默带着姜瑶去领了个小推车，姜瑶诧异睁大眼睛：“你要借多少书？？？”
  竟然夸张到用推车来推。
  闻默展开他的书籍明细清单，长长一条，事无巨细囊括了他能想到和姜瑶相关的方方面面。
  姜瑶拿过清单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完，姜瑶整个人表情空白。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果然不能相信闻默那张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脸，真的脑子空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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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姜瑶无语地说：“类似这种‘考古蓝星人类第一次换牙时期及乳牙形态变化实物图’的书就没有必要借阅了吧......”
  “我八岁换牙，现在我已经十八岁了。”
  “哦，好的。”闻默虚心点头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