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妹妹们的院子正在修葺,所以挨挨挤挤住在何青圆的侧院里, 每天叽叽喳喳像一窝小鸟。
  不过场面上交际的事情少了些, 祝云赋做下的事情还没有理清,所以很多人都观望着, 同祝府保持着距离。
  圣上薨逝, 又是国丧,禁歌舞取乐,这一家子忽然就窝在院里过起了自己的日子。
  春日渐渐转夏, 桃李丰硕, 滋味愈发浓郁甜蜜。
  国丧期间,有官身的人家一年内不可嫁娶, 庶民只消三月。
  十娘的婚事顺理成章地拖了下来, 让她大为松快, 身子都好了不少。
  众人都闲在家里,连祝山威也是不怎么出门, 偶尔有人来家中寻他, 只在外院说话。
  只有祝云来是有些忙的,不知在忙些什么, 祝山威总指使他去跑腿露脸,应对周旋,有时候还需漏夜去季家。
  夏夜黏热, 何青圆本就睡得不好,只穿了件单薄的绯色纱衣, 挽了满头青丝,露着一截柔白细腻的脖颈伏在牙色玉编席子上半梦半醒。
  忽得,颈后软肉被轻轻叼咬,又酥又疼,直叫她在梦中就吟出了声。
  好个滚烫的身子贴了上来,是撑住了几分的,虽不至于全压在她背上,但也贴得够紧了。
  何青圆的腿被拘起了一边,折在他臂弯里,她太知道这动作是什么意思了,一下就清醒了,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连张口唤一句夫君都做不到,只软软地叫了一声,就难耐得用指甲勾住了席子上一块块的玉片。
  嫣红唇瓣微微张着,凌乱破碎的嗯哼啊哦随着呼吸热气一阵阵荡漾出来,在薄薄玉片上覆上一层又一层的水汽。
  在叽叽咕咕的水声里,媚色氤氲,格外肆意。
  这玉席上润了好多水液,淌进玉片和细筋的缝隙里,擦都擦不干净。
  “难怪你说玉要人养,这席子刚从库里拿出来的时候多干涩,亏得你大方,肯淌水养着,你瞧瞧都发亮了。”
  何青圆是不会应他这些胡话的,勾了他的脖子叫得像只乞食的小狐狸。
  祝云来卖力地喂着小狐狸,他把小狐狸喂得很好,油光水滑,神采飞扬,笑起来的时候,有种不缺人爱的明媚。
  但若要问他有什么窍门,他又是答不出来的。
  他不会让她饿,不会让她忧,不会让她疑。
  就这么简单吗?
  祝云来想了想,好像真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何青圆要的从来也就很简单。
  小狐狸蜷进他的怀里,满足地抱着他的一只胳膊。
  因为脸在席上压了好久,所以印了方方块块的红印子,睫毛也压得翘翘的。
  看起来既妩媚,又很傻。
  祝云来忍笑。
  何青圆狐疑地看着他,问:“笑什么?”
  “爽呗。”祝云来揉揉她的脸。
  何青圆有些不信,低头瞥了眼,通身朱砂白玉块,她羞得不行,连忙缠紧了薄被。
  “刚还说热呢。”祝云来扯了扯,何青圆叫道:“再热没你热。”
  “没良心,你吃饱喝足不认账。”祝云来同她打商量,凑过去亲亲她,“我还要呢。”
  何青圆稍稍退开一点,揪了揪他的面皮,道:“夏日果然不该进补的,你是不是补得太过了?”
  “哪有啊,不是白日里那些个臭丫头都缠着你么,只能在夜里做。”祝云来有点委屈。
  “这事儿本来就要在夜里!”何青圆道。
  祝云来把脸往被子里埋,一边含一边摇头。
  何青圆抵着他的手渐渐没了力气,可又担心夏日衣裳薄,被妹妹们瞧见痕迹,只好推说席子有些硌。
  岂料祝云来有好法子,只叫她在上头骑着,他在底下也不觉得硌。
  何青圆起初羞得不要,可叫他渡了几口冷酒,又弄起了兴,渐渐纵欲驰骋起来,青丝全颠散了,像件疏疏漏漏的衫子。
  祝云来实在是又享清闲又饱眼福,直到何青圆一叠声叫着去了,软软伏在他胸膛上,都这般了,还叫他一个翻身压着狠欺了一番,逼得她紧绞不断,连脚趾都在使劲,祝云来这才心满意足了。
  祝云来把何青圆搂进怀里来,问她:“这两日家里事多不多?”
  何青圆合着眼,睫毛湿漉漉的,不知是汗是泪,她摇了摇头,道:“不累,有些糟心事儿姨娘们都揽去了。”
  “什么糟心事?”祝云来问。
  “天热,施氏生褥疮了,身上烂了一个个碗口大的脓洞。”何青圆睁开了眼,轻道:“我没管,让妹妹们拿主意了。”
  “嗯。”祝云来应了一声。
  何青圆感慨道:“到底是她们得讨回来的债,我也用不着插手太多,有时候我的不忍,对于妹妹而言太高高在上了。施氏是这样,其实爹也是这样。”
  “爹?”祝云来没有一点替祝山威辩解开脱的意思,“也是。”
  何青圆摸摸他濡湿的发,意识到这其实是祝云来与别的男人最为不同的一点,也是最珍贵的一点。”
  “爹可还忌惮十二?”何青圆问。
  “小丫头片子,忌惮什么?”祝云来道:“小十二心里有恨,约莫这辈子也不会原谅爹,但叫她再害爹,她也不是那样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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