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当然现在也不差,因为刚才许绍洋看上去是想把他们两个切成块状扔进门口的垃圾箱里再送去垃圾回收站碾碎的,但是他很文明且克制地,只是让他们“早点滚”。
  徐酒岁给打洞枪换上医用的钢针,消毒好,将冰凉的枪压在那人的耳垂上:“三秒,很快的噢,我数三声——”
  薄一昭表情有点不自然了,瞥了她一眼:“好好数啊。”
  “嗯,三,二——”
  “啪”地一声,她纤细的手腕一震。
  坐在纹身椅上的男人痛得弯下腰。
  徐酒岁第一时间扔了打洞枪,将他拽起来,踮起脚凑过去去看他的耳朵——她的手握惯了纹身枪,非常稳,所以给他打耳洞技术也很好,压根没出血,只是有点充血泛红。
  伸手拍了拍男人发白的脸,她忍笑:“行了,好了……松嘴,牙都咬碎了。”
  他掀起眼皮子扫了她一眼,黑着脸将她拉过去一口咬住她的唇瓣——后者猝不及防地倒在他身上,唇边的笑被他吞进嘴里。
  舌尖挑开本来就没闭合的牙,找到藏在后面柔软的舌,纠缠。
  他痛得厉害,耳朵又麻又烫,握在她腰间的大手也使了力,将她和自己换了个方位,有些粗鲁地压在纹身椅上。
  舌尖扫过上颚,她整个人便缩着往后躲,脊梁骨都在发痒。
  他这才仿佛大发慈悲地松开她被啃咬得红肿的唇瓣,两人气息都不稳,他双手卡着她的面颊肉,将她的脸嘟起来,恼怒道:“你都没数完三!”
  话语里怨念实在太重,徐酒岁“噗”了一声,笑出了眼泪!
  “要是结婚了,刚才那些已经构成离婚的契机,”他拍拍她的脸,“徐酒岁,你这是犯罪。”
  此时她放松地躺在刺青椅上,柔软的短发散开,一点没有被他的话威胁到,亮晶晶的眼笑得弯成月牙,伸直了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
  男人靠过去,她亲亲吻他的脸侧,稀碎的吻一路落到他耳朵下面。
  “气什么呀,我这不是怕你躲么?”
  柔软的哄劝中,他感觉到一个湿软的触感扫过他的耳廓,又痒又疼。
  猛地一僵,像是一瞬间温度从耳廓那处扩散开来,奔腾汇聚于小腹……扶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仿佛是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低头惩罚似的咬住她的鼻尖,灼热的鼻息尽数喷洒在她粉嫩的面颊上,凶神恶煞地板着脸凶她:“舌头别乱碰,剪了你的。”
  “你剪,你剪。”
  她不知悔改地笑了笑,用刚摸过仪器冰凉的指尖碰了碰他的耳朵——医用钢钉没有款式可言,就像一根银针固定在那里,伴随着她指尖的拨撩,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这让男人严肃的侧脸平添一股禁欲的性感味道。
  心中微动——
  如果两个人,是风格迥异,过去生活的世界从不相叠的两个人,那么此时此刻,她却看见他在妥协,试图向她的世界走来。
  女人向来是感性的生物。
  所以这一瞬间她红了眼,微微抬起身,蹭他,往他泛红的耳朵上吹气,叫他喜欢听的那两个字……把他哄得心花怒放,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他额头轻触她的额头。
  漆黑而沉定的瞳眸之中都是散不开的欲望。
  指尖压了压她勾起的唇角,他想了想,问:“回奉市以后,去我家吃个饭?”
  徐酒岁“啊”了声,眨眨眼,因为没反应过来一脸迟钝,显得有点呆。
  但是。
  呆也可爱。
  “让我爸看看他烧香抢来的儿媳妇,咱们早点办事,”他嗓音喑哑,“后悔了,等不了三年……赶紧领证,有证驾驶,放心你我他。”
  “你在说什么?”
  他轻笑,俯下身重新吻住她。
  “我想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不,你不想。
  圣人曰:发乎于情!!!
  审核员你懂不懂!!!
  算了!!!!
  你懂个屁!!!!
  啊(土拨鼠崩溃尖叫)!!!
  ——岁岁和老师在一起阻碍其实很多的,现在才是真正磨合的开始。
  第77章 乔欣送死
  正所谓一报还一报, 天道好轮回。
  许绍洋推开工作室的门,看见被薄一昭压在纹身椅上的徐酒岁时——
  一样的地点。
  一样的姿势。
  甚至是一样的纹身椅。
  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感同身受当年徐酒岁抓到他偷腥的那晚是什么样的感受。
  心里像是烧了一把火, 又被硫酸扑灭, 发出恶臭。
  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屈指敲了敲门, 他清楚地看见男人那只大手从她衬衫下摆地抽出来, 顺势搭在她的腰上将她扶起来……站在门口的人原本黑沉的眸子微黯,转化为黑不见底的深邃。
  “注意场合。”
  他言简意赅地淡淡道——
  “在我的工作室乱来, 你俩是笃定我不会报警还是怎么的?”
  徐酒岁抬起手将有些凌乱的头发顺了顺,闻言撇撇嘴:“谁乱来了, 东西可以乱说, 话不能乱说……他疼, 我给他止疼。”
  她听上去理直气壮,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里还带着刚被疼过得娇气……记忆中当着面她从来不敢这么跟他说话。
  想必今日也是因为有人在旁边给她撞了胆。
  也不知道他给她说了些什么好听的洗了脑。
  许绍洋目光微敛,面无表情地扫过她那红润染瑰色, 水泽潋滟的唇瓣,口红有点花了, 一看便知这是刚刚被人好好啃咬过……额角突突地跳了两下,他隐忍着告诉自己这都是报应,不过还债而已。
  这才没有冲她说出过分严厉的话, 他强迫自己将目光转向薄一昭:“你好了没有?”
  薄一昭偏了偏头,给他看了耳朵一侧。
  钢针在阳光下反射金属光泽。
  许绍洋上前看了下,除了有点红也没出血,“嗯”了声, 语气平淡地夸:“做得不错,刺青师的手都稳,比起机器,其实手穿好得更快。”
  听到许绍洋夸她的手。
  想起这两个人至少还是拉过手的。
  薄一昭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占有欲强到连想到这种事都觉得难以忍受,下意识地拉过徐酒岁那双软若无骨的手揉了揉,感觉手里像是捏了一团软和的面……
  消消毒。
  难面用力了些。
  低头一看,这手也是太嫩了点,被他稍微用力捏了两把就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他改为轻轻握住她的手,耐心地将自己的指尖塞入她的指缝,一扣,掌心贴合在一起。
  这才头也不抬地问许绍洋:“什么事?”
  嗓音低沉磁性,还带着一丝丝未散去欲望沾染上的喑哑,这是许绍洋进屋来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许绍洋笑了笑,这一次笑容里有了百分之一的真诚:“没什么,乔欣来了。”
  室内安静了下。
  薄一昭微微一愣。
  立刻就察觉到原本乖乖被他握着的那只白皙的小手瞬间无情地抽离了,并且在指尖完全挪开前,恼怒地挠了他掌心一下。
  像只炸毛的小猫。
  薄一昭抬起头,对视上许绍洋带着戏谑的双眼——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秀恩爱,而不给他加点猛料?
  薄一昭不怎么高兴地抿了抿薄唇:“她来做什么,脚还瘸着就乱跑。”
  他说这话完全是无心的,单纯的抱怨。
  但是听在脑子里时时刻刻有一部《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女人脑子里,那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脑海里迅速飘过“他呼吸一窒”“他心中一痛”“他胸腔一紧”“他没来由地觉得不高兴”等一系列固定用语……
  虽然徐酒岁自己都知道大概根本不是那回事。
  却还是忍不住噘了噘嘴,伸手掐他的胳膊,酸不溜丢地说:“这话怎么说?腿瘸就不能乱走?人家有保姆车,又有助理,想上哪不行?”
  薄一昭闻言,低头瞅着她凉凉地问:“做什么,吃错药了是不是?你是很想看到她?”
  徐酒岁眨眨眼。
  “哦,差点忘了,”男人又轻笑一声,嘲笑她,“你是她的小粉丝。”
  被他嘲笑的人一张小脸迅速由白转红再发青,她发现她这辈子搞不好都没办法跟他阴阳怪气地说话了——
  因为他永远比她更会阴阳怪气。
  比这个……她甚至会输。
  妈的,好气。
  徐酒岁嘴噘得能挂油瓶,瞪着他,拒绝跟他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