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钱财
  关于复兴会的总会主是今科状元的这一件事情并没有大肆宣扬, 只是道今科状元染上了恶疾, 英年早逝, 厚葬。
  如今即便是知晓了元木的真面目, 也无济于事, 主要还是这易容术出神入化, 没有一点道行的还真的辨不出真伪。
  方御景对于复兴会的事情也再次加大的兵力去对付。
  在气氛紧张之时, 东疆漠王来金都了。
  我猜拓跋元烈来金都的主要目的无外乎是挽香,而我也打算决不松口,也绝对不承认挽香就在这金都城之中。
  如今挽香的藏身之所, 及其的隐秘,就拓跋元烈在金都找上一年,也未必能找得到。
  可, 有一件却出乎了我的意料, 即便我不说,拓跋元烈也找不到人, 可却有人相助, 这人不是别人, 正是闲得那都有他的刘老大爷。
  “娘娘, 挽香说要见你。”冬雪把挽香的意思告诉了我。
  以往都是通过冬雪来传递挽香的消息。
  正在给悦翎和悦依喂粥的我, 勺子放回了瓷碗中,抬眸看向冬雪:“挽香有说见我所谓何事?”
  冬雪摇了摇头:“她没说。”
  我暗思, 在这个关头要见我,绝对不会是因为拓跋元烈, 因为我对挽香封锁了拓跋元烈来金都的消息, 在这个时候挽香说要见我,是巧合吗?
  挽香进宫来见我,总比我出宫去见她还安全些,我没有细想便让冬雪把挽香接到宫中来见我。
  一见我,挽香便跪了下来。
  我皱眉去扶起挽香:“你这是为何?”
  我扶起了挽香,挽香平静的道:“娘娘,虽然奴婢不知道自己的作用到底有多大,但奴婢想要去试一试。”
  我疑问道:“试什么?”
  挽香微微的低下了头:“既然拓跋元烈能亲自来金都,奴婢想用自己……”
  “打住!”我微眯眼看着挽香:“是谁告诉你的。”
  挽香沉默不语,我知道这人可定不是方御景,因为我了解他,他是不会夸过我直接打挽香注意的,那除了方御景,就只有刘老大爷了。
  “是刘太傅,是不是?”
  挽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就她一言不发的态度就已经证明了真的是刘老大爷给告诉她的。
  我语气严肃的问道:“刘太傅到底说了什么?”
  挽香不语,我便强硬道:“到底说了什么?!”
  许是我态度过于强硬,挽香还是说了出来:“复兴会与东疆已有合作,里应外合,难以应付,若是有一方先脱离了,那对付起来便容易得多了,虽然奴婢卑贱,可却值得拓跋元烈这般重视,可以尝试,以奴婢为代价,让他选择。”
  挽香说完了这一番话,抬起了头,对上了我的视线。
  在她的目光下,我摇了摇头:“男人不可信。”
  挽香却是反驳了我的话道:“那娘娘可觉得陛下可信?”
  我顿时哑言,若是第一年,我能果断的说出“一样不可信”这五个字,可是经过这几年的时间,我最信任的,莫过于方御景。
  挽香继续劝着我道:“娘娘,你说过,男人一冲动起来就完全没有理智可言,那么奴婢或许就是能让拓跋元烈冲动的那一剂药,更何况……”挽香苦笑了一声:“以奴婢的残破之身,要么就是在宫中陪伴娘娘一生。”
  “挽香,你切莫强迫自己,本宫可不认为拓跋元烈是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哪一种类型,他就像是一匹野狼,对所有的东西都有浓郁的占有欲。”
  “娘娘,既然是一匹野狼,那奴婢甘愿做那一块涂抹着毒/药的诱饵。”
  “挽香!”我呵斥出声。
  挽香在我的面前再次跪下,丝毫的动摇都没有:“奴婢意已决。”
  “挽香,你大可不必这样子做,本宫没有欠你什么,大启也没有欠你什么。”
  “奴婢说过,奴婢是自愿的,如果能因为奴婢一个人能避免了灾祸,那即便日后死了,也能流芳百世。”
  无论我如何说,挽香也如同是被洗了脑一样,没有任何的动摇。
  然后我就和方御景闹起了脾气,对他爱理不理,我把不能撒在刘老大爷身上的气全撒在了他的身上。
  我瞪着方御景:“女人就应该是你们男人争斗间的牺牲品么!?”
  方御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以琳,朕从没想过能以挽香一人之力就能摆平东疆之事。”
  “可你不也默许了刘太傅去说服挽香了么!”
  “若是朕说,朕不知情,你信吗?”
  我垂下了眼帘,方御景说的,我就信,他说没有,那便是没有。
  “可是挽香她……”
  “虽然并非朕的意思,但若是真的能减少损害,挽香她也愿意,朕会封她为公主之位。”
  “呵呵,我还能说什么?”我能说不吗?
  似乎我的意见,没有一丝的说服力。
  挽香所在的位置被透露了出来,而当日拓跋元烈就找上了门去,这不过是一出请君入瓮的戏码,而拓跋元烈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就是那被请入瓮中的君,可他还是执意的去了。
  出乎了我的意料,在被空置了的平安郡王府,拓跋元烈没有带一兵一卒的,只身一人的进入了郡王府。
  出来之时,郡王府外重兵把守,可拓跋元烈还是扔掉了手中的兵器,执着挽香的手走出了人群之中。
  听离得较近的侍卫说,但是东疆漠王与挽香说了这么一句话:“功名利禄,权势钱财,不如一个你。”
  这句话进入到我耳中的时候,我却豁然开朗,别人常说,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不如去找一个爱你胜过自己的人,无疑拓跋元烈就是那一个爱挽香而胜过自己的人,挽香在拓跋元烈的身边,这一辈子将会是女王。
  与其在我的身边做个宫人,还不如在拓跋元烈的身边恣意妄为的做一个高冷的女王。
  方御景把那一纸合约递给了我,道:“挽香说,要交给你。”
  我犹豫了一下,接过了那一纸合约。
  “太傅在平安郡王府中与拓跋元烈说,人要不要带走,全凭他的一句话。”
  我扬起视线看向方御景:“拓跋元烈就这么轻易的妥协了?”
  方御景执起我的手:“可还记得金山寺落崖的那一次。”
  “怎么可能忘记了。”
  “那一回拓跋元烈错认你,想在金山寺截下你,似乎就已经孤掷一注了,所以此番拓跋元烈的选择,朕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我沉思,情一字,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拓跋元烈本就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却因为一个女人而妥协了,真的非常让人意想不到。
  在离开金都之前,方御景就已经下诏,册封挽香为阮宁公主,和亲东疆,送离挽香那日,我与她笑而不语。
  视线落在拓跋元烈的身上,只说了一句话:“希望漠王他日不要悔恨。”
  拓跋元烈依然冷傲:“以命一诺。”
  以命一诺……当真才好。
  东疆的事情已经解决,独孤年和春花也是该班师回朝了,一想到春花和独孤年,我当真是哭笑不得,都牵扯了三年了,却是丝毫的进展也没有,春花就是知道尽头都是黑的,都执意一路走到黑。
  再者就是复兴会了……
  复兴会就相当于金庸笔下的红花会一样,只不过方清复明的红花会走的是亲民路线,而复兴会走的依然是同仁帝的旧道路,同样的残暴不仁。
  金庸笔下的红花会最终都没有真的反清复明,更别说是一点民心都不得的复兴会,复兴会灭亡,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亏元木还带有元木小学弟的记忆,却是一点精髓都没有领会到。
  若是元木运用了元木小学弟的知识,那么,也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劲敌,可这元木总会主太过狂妄自大了,丝毫不把别人的想法放在眼里,不可一世。
  或许最后他就是败在他自己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这种性格上面。
  八月初七,独孤年和春花回到了金都,去了一趟独孤年的府邸后,春花回到了宫中,非常戒备的看着我:“你就是熊大个说得那个皇后娘娘?”
  冬雪在一旁呵斥道:“春花,不得无礼。”
  我认为下一刻这二货会像所有失忆梗中的女主角一样,失了忆就好似会娘胎中再造了一回,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春花这接下来的动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春花当即就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若你真的皇后娘娘,我就求求你放我回东疆,阿郎找不到我,他会担心的。”
  我和冬雪,夏蝉还有秋菊都微微的张开了嘴巴,有点像二傻子,我最先反应了过来,阖上了嘴巴,问道:“阿郎是谁?”
  春花用袖子抹了抹眼角上面根本就不存在的眼,:“阿郎就是我的未婚夫,我和阿郎差点就成亲了,都是那个熊大个给搅黄了。”
  我又懵比了:“熊大个又是谁?”
  冬雪在一旁提醒道:“估计是独孤将军。。。”
  “对!没错,就是他!”春花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非常的愤恨。
  我正在庆幸春花的审美观恢复正常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不对,这不该呀,自从剃了胡子以来,独孤年也没有再留过胡子,这怎么说也已经挤入金都城中未婚女子最恨嫁的十大人选之中,这可是杠杠的帅哥呀!
  我装得淡定的问道:“你的阿郎是不是有一脸的大胡子?”
  春花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睁得老圆了,就好像是被说中了一样,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
  我他妈就知道这从来就是个审美异常的货!
  不过是半个时辰,有内侍过来通报:“皇后娘娘,独孤将军在椒房殿外,说……是来接春花的。”
  闻言,我好笑的看向冬雪,忽略了春花一副活见鬼的模样:“居然说接?本宫何时说过把春花许给他了?”
  冬雪摇了摇头:“娘娘,你未曾说过。”
  我转而对内侍道:“回复独孤将军,就说春花既然都已经回宫了,就无需将军照顾了。”
  我家春花虽傻,可却不是让人挥之即来呼之既去的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