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大佬娇养的心尖宠 第53节
  万一小野拿这张照片做文章怎么办?
  还是他确定小野不会这样做?
  思考的时候,电话响了,是顾梅寒,祁爵暗骂一声接通电话。
  “喂?”
  电话那头,顾梅寒很有礼数地提出要和他当面聊聊。
  祁爵挑眉笑笑:“好啊,正好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挂断电话后他起身前往目的地。
  顾竹年在背后这么阴他,那就别怪他让别人看看他那副两面派的嘴脸……
  -
  肖冶离开餐厅后去往实验室,昨天一天没来,小组里又汇报了那么多进展,他得利用中午的时间查看一下。
  贺参和贺商兄弟二人跟着他。
  三人过去的时候,实验室里刚好没人,肖冶将门关上。
  “你们刚才说昨天祁爵和顾竹年吵架了?”
  “对对,刚刚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的,被祁爵打断了。”
  “他们吵架的时候说了什么?”
  贺商摸摸后脑勺:“吵得可凶了,祁爵直接上手抽了顾竹年一巴掌!”
  “对,当时顾竹年的脸就红肿起来,可吓人了!”
  肖冶纳闷:“他为什么抽顾竹年?”
  “因为一句话。”
  “?”
  贺参抢先回答:“因为顾竹年说你一定是被包养了才能穿上那套顶奢高定礼服。”
  肖冶想起那套黑色丝绒的礼服,确实,要不是祁叔叔慷慨相助,他肯定穿不了那么精致的礼服。
  但是包养…还真是心脏看什么都脏。
  贺商接着说:“对对,其实他们私底下吵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怪就怪在顾竹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拔高了音量,这下子所有人都往他们那边看去。”
  “然后,祁爵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抽了顾竹年一巴掌,还指着他鼻子骂:掂量清楚你的身份,你他妈也配说小野?”
  “你还不知道这一句话的含金量,就这一句话,听见的人就推测出祁爵喜欢你,顾竹年喜欢祁爵而不得,所以故意找你麻烦…”
  “还有还有,很多看过他们吵架的人都开始觉得顾竹年有点假,跟他以前的形象有很大的割裂感。”
  “可不是吗,放在以前,温良纯善的顾竹年怎么会说出这么侮辱人的话?还包养,多恶毒!”
  “然后校园论坛就出现那个还原事实的帖子了……”
  肖冶很疑惑:“他们为什么要在外面吵架?”
  顾竹年绝对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人。
  贺参和贺商对视一眼,非常默契的异口同声:“因为祁爵满学校找你,顾竹年追着阻止祁爵找你,祁爵就骂了他几句,原话挺脏的,我们就不复述了,反正最后顾竹年也许是被祁爵的脏话气疯了吧,张嘴就来那么一句…”
  “so,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两人说完,还默契地互看一眼,拍掌摊手。
  肖冶暗自庆幸,感谢对手自乱阵脚的助攻。
  看来挑动祁爵和顾竹年之间的矛盾的确是个一石二鸟的办法。
  下午下课后,他登陆校园论坛,发现风向再次发生改变。
  批判他的帖子全被删除,只剩下那个陈述客观事实的帖子。
  这个变化令肖冶感到意外的同时又确认一件事,那就是在校园论坛背后运筹帷幄控制风向的人一定不是顾竹年。
  至于是不是祁爵,还有待确认。
  等程序编译完,他就能大致筛查出管理员的范围,再通过交叉比对,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那就是证明自己没有作弊。
  栽赃陷害是个技术活,对方能以那些证据锤死他,说明学术造假这件事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是有人真的考试作弊了。
  既然如此就得好好确认一下那些举报材料。
  之前事发突然,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中间又因为各种事情忙得没有时间处理这件事,现在不能耽误了。
  他来到行政楼找院长:“我想再看看那些举报材料,可以吗?”
  院长对他的印象一直很好,因此给他开了绿灯,但是要求他不能走出这个门,不能给资料拍照。
  肖冶点头说好。
  院长办公室有个小型的会议桌,他坐在那里一条一条地仔细查看,然后在本子上记下关键的时间节点以及相关事件。
  院长见了,张开嘴巴想要阻止,最终还是没出声。
  他其实也不相信肖冶会犯那些错误,全国高考状元,但凡用点心就能考个好成绩,何苦做这违规违纪的事?
  但证据就是证据,更何况还是被学校学术部证实过的证据,他再不信也没办法。
  证据材料里还有视频,肖冶和院长借电脑查看。
  这个视频是“肖冶”在大学英语六级考试期间替别人考试的证据。
  视频中一个酷似肖冶的人拿着准考证进入考场,坐在考生的位置上。
  时间显示是大二下学期,那个时候肖冶肯定忙于兼职,再说就算不忙于兼职,他也不会做这种违规的事情。
  大学英语也能替考?这不是全国性的等级考试吗?
  吃惊之余他还是仔细查看着视频画面,力求看出那个人究竟是谁。
  但可惜的是视频清晰度不够,再加上距离又远,只能依稀看出轮廓。
  他问院长:“既然我被人说替考,那么被替考的学生是谁呢?”
  院长轻咳一下:“那个不重要,那个学校已经处理了。”
  肖冶表面道谢,心里却觉得找出那个被替考的人才是关键。
  如果视频证据被证明是伪证,那其他纸质证据就更不可信了。
  “他有被处分吗?”
  单拎出这件事来看,一个是协助作弊,一个主动作弊,两个人都违反了考试纪律,没道理只有自己被处分。
  院长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那个孩子因为抑郁症加重,已经退学了。”
  肖冶沉默片刻,又问:“我能去看看他吗?”
  “他的家长要求我们对这件事保密,”院长望着窗外,悠悠道,“肖冶啊,很多时候学校也得考虑学生和家长的人身安全,因为这件事逼迫一个抑郁症的孩子,唉…希望你能明白。”
  话已至此,肖冶只能点头:“我明白,谢谢院长。”
  查看完所有资料后,他心中涌起一股钝痛。
  这次的行动好像找到了线索,又好像没找到线索。
  那些证据错漏百出,学术部门是如何确认其真实性的?
  如果他不能看望那位患抑郁症的同学,学术部门的老师又是如何得到证词的?
  如果证词是那位学生提供的,那问题就出在那名学生身上。
  如果证词不是那位学生提供的,那学术部就一定有问题。
  肖冶思来想去,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笑话,被一堆根本就不严密的证据给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在自证清白的过程中还各种受阻。
  这还是在学校,在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全国高等学府,竟然能发生这种无处申冤的事。
  平时的考试被污蔑作弊,全国性的等级考试也能被污蔑替考,一堆伪证被证明为真,甚至不给当事人申辩的机会就武断地进行处分。
  自己究竟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蝼蚁?
  晚上回到家,肖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一种无力感逐渐弥漫全身。
  自己就是一只任人欺压的蝼蚁。
  无力感的尽头是不甘和愤慨。
  既然大学校园都不是净土,那他坚持自己的原则还有什么意义?
  别人利用一切污浊的手段往他身上抹灰,他却做着妄想通过正当行为证明自己清白的美梦。
  这不是天真是什么?!
  如果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黑与白又有什么区别,早晚都会被同化。
  正出神地想着,门铃声响起。
  他走到玄关透过猫眼往外看,祁叔叔怎么来了?
  打开门,祁琰筠提着一个手提袋:“还没吃饭吧,我带了晚餐,吃完我们一起收拾。”
  肖冶恍然间被一束光照亮,刚才心里那些阴暗的、愤愤不平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总会有办法的,否极泰来。
  “谢谢祁叔叔。”
  祁琰筠把披萨放在餐桌上:“又这么客气。”
  “猜到你一忙起来就会忘记吃饭,看来我来对了。”
  肖冶憨笑着坐下:“又让祁叔叔操心了。”
  祁琰筠递给他一块披萨:“怎么?学校里发生不快乐的事了?”
  “?”
  祁叔叔怎么猜到的?
  仿佛能读懂他的表情一般,祁琰筠解释:“你是个学生,又没有其他社交活动,还能有什么事令你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