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其实我妈很想你
  向念吃的不算多,但是满脸的笑意,“爸爸真体贴。”
  “你除了替他说话,还会什么?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会讨好人呢!”向凝晚捏了捏向念的小鼻子。
  人经历了病痛之后,心里变得特别脆弱,所以得到了强大的保护,对心里建立了巨大的屏障,向念对顾衍律就是这样的感情。
  “我在帮他讨好你,你没有看出来吗?”向念眨了眨眼睛,孩子的眸光就是这么干净无邪。
  “没有看出来。”向凝晚故意道。
  向念哼了一声,“可怜我爸爸了。”
  “他哪里可怜了?”向凝晚才不可怜他呢,虽然这些日子,他做了这么多令人感动的事情,但是他曾经做过的错事呢,又岂是这些能弥补的。
  “哪里都可怜,一片真心付诸流水。”
  “你的中文水平什么时候已经进不到可以用诗词了?”向凝晚反问道。
  “我去念书了,你忘记了吗?”向念调皮地回答道。
  向念又看了看时钟,“你说爸爸应该已经到巴黎了吧?”
  向凝晚看了看,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但是飞机也会有晚点的情况出现,“嗯。”
  “那你问问他到了吗?”向念催她。
  向凝晚摇头,“我没有这样的空闲时间?”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向念看她根本没什么事情么,向凝晚站了起来,佯装着自己很忙碌的样子。
  向凝晚站在窗边,强词夺理道:“我现在很忙。”
  “你明明就没有么!”向念心里想到,她观察到向凝晚已经不下看了时钟多次,明明心里也想问,就是拉不下这个脸来。
  向念虽然这样想,但是却没有这样调侃她,“妈,我有点肚子痛,能不能帮我去找医生叔叔过来!”
  一听到肚子痛,向凝晚立马转过来,到了她的床边上,“哪里痛?严重吗?你看看你,还没好就要坐起来,快点躺回去,我现在就去叫医生。”
  向凝晚前脚刚刚踏出了病房门。
  后脚,向念已经拿起向凝晚的手机,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向念的脸上是讪讪地笑着,眼睛里露出了狡黠的光亮,几个嘟声之后,电话接通了,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是爸爸吗?”向念轻声地问道。
  “嗯!”对方应了一声,向念方才声音响了一点,“爸爸到巴黎了吗?”
  “到了,念念没有睡一会儿吗?”顾衍律关心地问道。
  向凝晚调皮道:“不睡,我只想要知道爸爸是否平安抵达,当然这也是我妈想要问的。”向念转述着。
  电话那头不禁笑了笑,这个孩子真的太体贴了,“告诉你妈妈,我已经到了,请她放心。”
  “爸爸,其实……”向念顿了顿,“我妈也很想你,我也是!”向念说完之后,就看到向凝晚冲了进来,她忙着按掉了通话键。
  顾衍律刚刚降落在了巴黎的机场外,听到了这样温馨的一个电话,心情果然是大好,嘴角都不禁向上扬起。
  许依娜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他这样舒心的笑容了,这样的笑容,三年前她在顾衍律和向凝晚身上看到过,不知道何时,他们丢了,而今又找了回来。
  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全都源于另外一个人真正的意思。
  心里一阵酸楚。
  向凝晚见到向念的神色恢复了不少,唐晓卿为她检查了一番,“没事,偶尔是会有这样的疼痛,正常情况,多卧床休息就好!”
  “谢谢医生叔叔!”向念倒是嘴甜,她是感谢他并没有拆穿自己的阴谋,这顶多算是善意的谎言。
  希望向凝晚并不会怪自己。
  向凝晚看到她没事便安心了,向念睡着了之后,她站在了窗口,眺望远处的天空,这一片蓝色的天空,顾衍律是否已经平安抵达,她的心里也在琢磨着,但是却提不起这样的勇气去询问。
  现在她的勇气还不如一个孩子,那些骄傲的骨气到底去了哪里呢?
  手机忽然震动了,她拿了出来,她的手机号码换了,她的手机换了,却始终都没有换了对他的称呼,三年前,她丢了所有的联系,却烂记于心他的电话号码。
  顾先生,是属于他的专属。
  “平安到了巴黎,巴黎在下雨,安好勿念。”简短的辞藻,顾衍律惯用的风格。
  她嘴角噙着笑意,越来越浓,心里的所有不安都尘埃落定了。
  或许等他回来一切都变好了,巴黎也不下雨了。
  这样告诉了自己,向凝晚走过来替向念盖了盖被子,她当然很清楚,看到手机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向念偷拿了她的手机去打电话给顾衍律。
  这个丫头鬼灵精,总有自己的心思在。
  顾衍律出差的第一个晚上,林毅如期而至,送来了晚餐,吃过晚餐之后,向凝晚与向念聊了几句,向念困意袭来就睡了。
  向凝晚自然到了病房里的小床上陪着她睡,闭上眼睛,却浮现出来很多顾衍律的身影,今晚,她睡着了,也自然没有他来盖被子。
  心里说了一句晚安。
  顾衍律出差的第二天,同样在枯燥无味的医院里度过,中午时候,他打了电话过来,是向念接的,向念和他说了几句,也没有要给她说话的意思,是啊,是自己太过面子,所以她并不要和他多说。
  当电话切断了,只剩下了嘟嘟嘟的靡音之后,又有些失落。
  忽而想到张嘉佳有这样一句话,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从清晨到夜晚,由山野到书房,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顾衍律在他里就是这样存在着。
  可是她心里有多久没有叫得出他的名字来,阿律二字像是心里从未揭开的伤疤一般,三年来从未提及,可熟稔于心。
  尝试着开口说他的名字,却默默低下头来。
  或许等他回来,她该要给他一个答案了,这个答案从她见到顾向阳衣冠冢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了。
  静默下来,她又连续收到了顾衍律的短信,都是交代行程,仿若每一个行程,他都会编辑一条短信。
  可是她的手指在手机的键盘上来回地按着,却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着,最终还是没有发送成功。
  可心里却千万遍地回着:你忙,不用还顾着我。(未完待续)